面对病魔,她选择了奋力抗争;面对死神,她坦荡而乐观。她用敬畏、坚韧和不屈,将生的信念播撒进患者心中,成为抗癌宣传战线上的一名尖兵。在充满爱心的公益事业中默默奉献着,是她人生最大的快乐。
——评委会给福建师范大学首届道德模范林秉钗的致敬词
林秉钗老师今年已经78岁了,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线。眉眼间自然流露的亲切感,不会让你感觉陌生或者紧张。和她谈话时,她的口头禅是“是不是”,似乎表达着她在尊重你的看法,乐于倾听你的意见。但就是这样一位可爱的老师,在她退休后的第二年被确诊为乳癌,突如其来的疾病如寒冬风雪呼啸而至,带来了严峻的考验。然而林秉钗老师却没有丝毫消极的情绪,她像风雪中傲然挺立的寒梅,用乐观和刚毅渡过了艰难岁月,用爱和坚强点亮了生命之火。
千里冰霜脚下踩
林秉钗老师这辈子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。当最大的13岁的孩子上初二时,他的丈夫去世了,还留下一个上五年级和一个上三年级的女儿。1992年,林秉钗老师退休,辛辛苦苦半辈子,拉扯三个孩子长大,当最小的孩子也大学毕业开始工作,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,却在1993年被诊断为乳癌。
一开始得知患癌这个消息的时候,林秉钗老师也难以接受。“平常是做别人的思想工作,现在是自己做起自己的思想工作了”。林秉钗老师说,“《论语》不是说了嘛,‘既来之,则安之’。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要面对现实,积极对待。从最坏着眼,我要争取最好的结果”。就这样一个信念,让她逐渐冷静了下来,接受了现实。接受了现实后,林秉钗老师并没有自暴自弃,而是积极地与病魔抗争,她开始向成功抗癌的人讨教经验。他们的康复经验给了她莫大的精神支撑,也给她的抗癌道路指明了方向。她说,一旦放下思想包袱,心态自然也就摆平了,配合治疗的效果就越来越好,生活也逐渐走上了正轨。
当时有人告诉她,体育运动不仅可以防癌还可以抗癌。从那时候开始,她便坚持不懈地进行康复训练。福建师大仓山校区的长安山曾是她长期和癌症斗争的“革命根据地”,长安山见证了她日复一日刻苦努力地练习。为了有朝一日能重获健康,林秉钗老师毫不含糊,哪怕是“正月初一都要提早起来练一下才行”。乐观加上毅力,秉钗老师现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。记者去采访的第二天,她还准备去哈尔滨走一趟。
唤醒百花齐开放
在上世纪90年代,人们更多地把癌症当作绝症来看待。癌症病房里,很多病人的情绪都十分低落消极,哭声早已司空见惯。有的人见林秉钗老师不但不哭反而整天笑呵呵的,觉得很奇怪,问她为什么,每逢这时林秉钗老师就会反问说:“哭有用吗?没有用,反而还会降低自己的免疫力呢。”久而久之,很多病友都被她乐观坚强的心态感染了,有些人开始加入到她的队伍,和她一起进行运动锻炼。一开始林秉钗老师还能自己带领大家锻炼,没想到后来队伍越来越大,一个人已经教不了了。这时,她便找到福州的三个气功老师和她一起教,并开设了癌症快班、慢班还有慢性病班。“当时学校人事处给了我们1000元,退协给了我们300元,这些我都还记得。”曾经的帮助让林秉钗老师一直念念不忘,这也足可见秉钗老师对癌症康复活动的热忱。
1993年,在校党委及有关部门领导的支持下,由师大中文系的李少园老师发起,福建师范大学成立了癌症康复俱乐部(后改名叫癌症康复协会)。俱乐部成立后,林秉钗老师积极支持俱乐部工作,并在病情基本康复后,被推为俱乐部常务副主任。因为李少园老师当时还有任课,所以俱乐部的一些活动、日常经费的筹集等都要靠林秉钗老师来做。当被问及身为病人还要做这些事情累不累的时候,林秉钗老师果断地回答:“不会累呀,虽然忙,但是很开心。”能帮助病友卸下思想包袱,帮助他们重回幸福的时光,找到人生的快乐,林秉钗老师不仅感到十分荣幸,而且觉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。每一次有新的病友加入,她都会主动前往关心帮忙,为他们送去温暖,和他们一起出来走走散散心,并以自身经历帮助他们树立与病魔抗争的信心,和他们一起努力,促进康复。
为了帮助病友们早日康复,林秉钗老师还经常组织一些活动,在愉悦大家身心的同时,也振作了大家的精神。每年春秋两季,林秉钗老师都要组织大家开展郊游活动。而每次出游,林秉钗老师从来都是事必躬亲,认真细致地做好各项准备工作。20多年来,在她的带领下,病友们已经走过了福州市区及郊县的大大小小景点。除此之外,她还积极组织病友参加省市及北京、上海等地的活动,并邀请专家来榕做学术讲座、开展义诊等,“给病友们带去最新的抗癌知识”。在繁忙的俱乐部事务中,她还兼做辅导员,主动承担教授“抗癌健身法”的繁重任务,帮助病友们早日康复。
一片丹心向阳开
木心曾言:“乐观是幼稚,悲观又何必,面对现实,才是达观。”当问及林秉钗老师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时,林秉钗老师表示,人生既要达观,也要乐观。所谓达观,就是对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有求实的态度,要接纳、直面现实。同时,不能消沉下去,要相信这件事情一定会好起来的,这就是乐观。二者不可缺一。
就是这种达观的态度,使林秉钗老师能够坦然面对生活中的一切磨难。林秉钗老师坦言,自己小的时候也常哭,爸爸的一句话,就可以让自己眼泪汪汪。可是自从高中入了党,接受了党的教育以后,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哭了,因为自己是共产党员。当时他们是以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为标准来要求自己的,“没有任何困难可以吓倒共产党员”、“散到哪里,哪里就要开花结果”,就是这些理论不断强化着林秉钗老师的内心世界,让她变得坚强勇敢。
林秉钗老师曾经被下派到武夷山,当时她的年龄是最小的,却担任了下派干部队队长。面对其中的矛盾,她不仅不怕,还积极和其他干部沟通交流解决矛盾。下烂泥田时,蚂蝗吸得满腿都是,拔下来都是血。“要是原来,我早就吓傻了。但我有信念,共产党员是没有什么可以吓倒的。包括后来我得病开刀,人家害怕要打麻药,但我不怕。我一边念‘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排除万难,去争取胜利’,一边做的手术。包括后面的肠镜胃镜,我都是这样激励自己的。”林秉钗老师说。
采访最后,林秉钗老师意犹未尽地说:“人啊,要有信仰,要有自信。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相信自己,我会好的。不要说你还没做,就退缩,就怕了。如果你能下定决心,相信自己,相信大家,就一定能克服一个个困难。”
杨绛在百岁之际曾说:“人是有灵性、有良知的动物。人生一世,无非是认识自己,洗练自己。”林秉钗老师努力了一生,成长了一生,她找准自己的方向,努力行之,用爱和坚强点亮生命之火,让生命的每一刻都有不同的风景。
(福建师范大学校报记者:郑叶昕)